[-] 被鸡啄过的同学一定都知道这种大公鸡的战斗力,更何况眼前这只毛色光鲜亮丽,鸡冠鲜红似火……恐怕在场的三个人轮番上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 它不打我就算好事了!
[-] 我只好站在原地,警惕地盯着大公鸡的动作。
[-] 只见大公鸡在距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张开翅膀,扑棱着飞了起来,似乎打算从我的头上跃过去。它强而有力的爪子踩在了我的肩膀上,长长的指甲扣进了我的外套里。
[-] 突然,我感觉肩膀处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大公鸡一边扑腾着一边失去重心掉进了我的怀里……我正好将它抱个满怀。
[-] 原来……它的指甲勾住了我的外套。
[player] (小声)还以为只有路边的野猫会这样……
[青衣少女] 哇——好厉害,我和阿苑抓了一个小时都没能抓住它呢。
[-] 从我身上“取”下大公鸡后,菜刀少女歪着头有些困惑地看向我。其实从刚才的对话中,我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竹云」的巫觋阿苑,我正好要找的人。
[阿苑] 你好像不是「无双街」上的人呢?请问来宗祠是有什么事情吗?
[player] 你们好,我叫PLAYER,负责督促本次「竹云」周年庆筹备进度,这是我的工作证件。
[青衣少女] 负责督促……噗——那不就是“监工”嘛。
[阿苑] 确实听枫花大人说过,会有一位监工来帮我筹备游神大会……你好,我是这里的巫觋阿苑。
[青衣少女] 我是「浮梦」梨园的花语青,也住在这条街上。你好啊,监工大人。
[player] 啊哈哈,监工什么的……其实我主要是来帮忙的,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阿苑] 可是……
[-] 阿苑看着我,表情有几分纠结。
[阿苑] 我接下来要焚香沐浴,和先祖进行沟通,恐怕……
[player] ……
[花语青] 不是恐怕,是肯定不方便有外人在啊。走啦走啦,我请你去吃这条街上最好吃的南湘牛肉粉,不要在这里打扰阿苑了。
[-] 花语青挽着我,强行将我带离了宗祠。
「南湘牛肉粉」店
[花语青] 老板,来两碗招牌麻辣牛肉粉!
[-] 出了宗祠,花语青转眼就把我拉进了距离宗祠不远的「南湘牛肉粉」店里坐下。
[花语青] 待会儿啊,鞭炮响了我们就可以去参加“请神”了。
[player] “请神”?
[花语青] 在「南湘」民众的习俗里,只有通过“请神”仪式,确定先祖同意来人间游玩后,方可举行游神活动,大家也才能在新的一年里受到先祖的庇佑。
[???] 两位的粉来咯——请慢用——
[花语青] 诶?李经理,我点的是两碗招牌的麻辣牛肉粉!
[-] 摆在我面前的是一碗椒香油亮的牛肉粉,而花语青面前的那碗却清汤寡水。
[李经理] 是这样的,青小姐,前些天白小姐嘱咐过了,这段时间都只能给您做清汤的版本。
[李经理] 实在抱歉,为了周年庆的演出,辛苦您了!我这边就不打扰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花语青] 诶?等一下——我……
[-] 似乎不想得罪花语青,李经理一溜烟儿躲进了后厨,再也没出来。
[花语青] 我的麻辣牛肉粉……呜——
[player] 周年庆演出是什么?
[花语青] 咦?你不是「竹云」的监工吗,居然不知道我们「浮梦」受邀要参加周年庆演出?
[player] 等我看一下行程……嗯,确实没有,可能是由其他同事负责的。
[花语青] 好可惜哦,不能让这么有趣的“监工大人”来负责我们这边。姐姐要是见到你,也一定会觉得你很有趣的。
[花语青] 哎——清汤寡水,看着就索然无味,都给你吃吧。
[-] 花语青将面前的汤碗推向我,一脸嫌弃。
[花语青] 嗯?
[-] 忽然外头一阵鞭炮声传来。瞬间,原本热闹的牛肉粉店里,无论是食客还是店员,通通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股脑向外跑去。
[花语青] 呀,“请神”开始了!不愧是阿苑,效率真高。
[-] 花语青拉起刚夹了一筷子粉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我,跟着人群朝着宗祠跑去。
[player] 我的粉……
「南氏宗祠」
[花语青] 呼……这边。今天来的人还是这么多呀。
[-] 回到宗祠,这里已经被乌泱泱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我好不容易才在花语青的帮助下挤到前排。
[-] 宗祠那棵挂满祈福条的古树下,此时已经加上了一张祭台,上面摆满了各色祭品菜肴,早些时候看到的那只大公鸡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盘盖着红纸的白斩鸡。
[-] 随着一串轻灵的银铃声,阿苑佩戴着一张古朴的面具,伴着一旁乐师的锣鼓声,在庭院中间的空地上,跳起一支古朴而神秘的舞。
[-] 她的动作舒展中带着一丝诡异,无形的气场竟让周遭人群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 一曲舞毕
[-] 阿苑步履徐徐走向围观的人群,目光透过面具缓慢地扫过众人的脸,似乎在寻找什么。
[player] (小声)她这是在做什么?
[花语青] (小声)嘘,别说话。
[-] 花语青紧张地凑到我耳旁,将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花语青] (小声)会——出——事——
[-] 正脑补着到底会出什么事,人群里突然传出响亮的喷嚏声,阿苑的动作随之一顿。
[中年男性] 啊啊啊啊对、对不起……你们打我可以,但不要把我赶走啊——太残忍了——先祖大人——让我亲眼见证先祖大人被请回来吧——
[-] 发出响亮喷嚏声的中年男性虽然哀嚎着,可还是被愤怒的人群拖走了。
[花语青] (小声)这下知道了吧?
[-] 我后怕地点了点头。
[-] 说话间阿苑已经恢复了状态,继续绕着众人转了一圈后,在一个居民面前站定。周围顿时发出一片羡慕的叹息声,安静的氛围终于被打破。
[花语青] 呼——今天的幸运儿出现了。接下来能不能请神成功,就看这位了。
[-] 被阿苑选中的居民跟着她上前来到祭坛前,两人对天地四方依次敬香礼拜后,阿苑从祭坛上的一个木匣中取出两片约有两掌长的木质道具交给居民。
[花语青] 那是“杯筊”,是「南湘」民众用来和他们的先祖对话的媒介。
[-] 杯筊有两面,一面凸起,一面平滑。居民将杯筊抛至空中,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 只见杯筊落地后,两片均是凸起的一面朝上。人群瞬间传出整齐的叹气声。
[花语青] ……是“阴杯”,就是先祖拒绝了邀请。
[player] 是失败了吗?
[花语青] 不算,还有机会呢,三次“阴杯”才算被拒绝。
[-] 被寄予厚望的幸运儿再次投掷,花语青紧张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 片刻后
[-] 可惜……接下来的两次,也都是“阴杯”。
[-] 人群里哗然一片,幸运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人群里。
[player] 看大家的反应,应该是请神失败了?
[花语青] 嗯,准确来说,是请神又失败了。
[player] 又?
[花语青] 在游神大会开始前,每逢吉日便可以尝试请神,失败个一两次也是常事。不过今年……
[民众A] 唉,都第几次了这,到底还能不能成功啊?
[民众B] 就是,眼看就要周年庆了,别说游神大会了,现在连请神都请不到……
[民众C] 这么下去不会今年都请不出先祖吧?那游神大会怎么办?
[-]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的争议声越来越大。已经摘掉面具的阿苑只是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杯筊,然后将其放回木匣。似乎对周围的讨论声,并不在意。
[???] 现在时间紧迫,请神这种事情走个过场得了,重要的是「竹云」今年的周年庆上如果没有大家期待的游神环节,那才丢人!
[-] 人群里有一位男性突然站了出来,对着阿苑语气不善地抱怨着。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正是刚才牛肉粉店的李经理。
[-] 阿苑原本平静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严肃起来。
[阿苑] 不尊敬先祖的游神大会是没有意义的。此类的话我说过很多次了,作为负责「竹云」祭祀的巫觋,越过底线的事情我绝不会退让半步。
[李经理] 那你说,要是今年的游神大会不能成功举办,谁来担责?你这个小姑娘该不会是假的巫觋吧?
[花语青] 这群人,怎么又来找茬!
[-] 听花语青的话,这样的情况似乎发生不止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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