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er]你該不會是拿機車當雲霄飛車讓我體驗吧？ [玖辻]老闆，你這個比喻就不太禮貌了，雲霄飛車哪有我的機車後座刺激。 [玖辻]問我的話，雲霄飛車的體感充其量就是看了一場《變形金剛6》的4D電影，座椅隨便晃幾下，配合3D眼鏡能帶來一樣的效果。 [player]…… [玖辻]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再來兩圈好好感受一下。 理智告訴我，這種事情倒也不是很有體驗的必要，生活中總有些無謂的堅持並不會為我們帶來實質的好處。 比如：敢把這個粉筆頭扔到班主任頭上就算你贏了；誰敢舔冬天的鐵欄杆誰就是我們當中最厲害的；有本事在下週例會上大聲對著老闆說「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就佩服你…… 像我這樣思想上已經足夠成熟的人，面對這種不會帶來好處的激將法是絕對不會中第二次的。 [player]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 [player]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完成後續交易吧。 [玖辻]唉——那可真是遺憾呢。既然這樣就坐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player]去哪？ [玖辻]到了就知道了。 於是，剛才熟悉的風景又倒退般「重播」了一遍。唯一的區別是駛過一條街後，我發現路面變濕了，這一帶好像剛下過一場雨。 路有些滑，玖辻就算不愛惜我的性命也會愛惜自己的，接下來的路他行駛得平緩多了。雨後的微風帶著一絲絲涼意吹在我的皮膚上，甚至還有幾分愜意。 兜兜轉轉之後，沒想到我們的目的地居然是「幾度春」斜對面的茶樓。因為最近連續來了兩次，我對這附近的景色十分熟悉。我跟在玖辻的身後，從茶樓的後門進入，徑直走上二樓的雅間。 [player]怎麼想到來這裡？ [玖辻]帶你來看一場精彩的表演。 [玖辻]這裡是觀賞表演的最佳位置，每次有表演的時候，想要訂到這裡，難度不比上次那個拍賣會低。 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探出頭朝窗外看去，發現雅間窗外，是茶樓正門所在的街道，此時密密麻麻、萬頭攢動，數量堪比我來拍切花的那天。 [玖辻]聽說過「花魁遊街」嗎？ [player]嗯。 [玖辻]「幾度春」也有這樣的習俗，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選出良辰吉日，由最紅的藝伎穿上專屬的華服從「幾度春」的門口開始，走到這條街的盡頭再走回來，稱之為「花魁遊街」。 [玖辻]一來是為了彰顯「幾度春」的藝伎國色無雙，二來是因為這一帶全都是屬於「幾度春」的產業，只有最紅的藝伎才有資格成為「幾度春」的負責人，接手這份產業。 [玖辻]所以，這個行為也有巡視自己產業，彰顯主權的意味。 [玖辻]自從十多年前，還是少女的東城玄音用自己的才華和美貌征服了所有人之後，「幾度春」的負責人就再也沒有變過。 [玖辻]同樣，現在負責每次「花魁遊街」的藝伎，也都是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我看到「幾度春」的大門在一片歡呼聲中打開了。 先是幾名穿著相同服飾的男性舉著木牌走出來，立於道路兩側。木牌上刻畫著巨大的「幾度春」的紋章，似乎還有一些文字，但是字有點小看不清楚寫了些什麼。 緊接其後是六位穿著精緻華服的少女分列在兩側，手提著花籃從門內魚貫而出，一邊走一邊抓取花籃內的鮮花朝身側揚起，正好落在走道中間的地面上。 伴隨著富有節奏的鼓點聲和樂曲聲，我看到一隻穿著白色襪子，踩著高木屐的腳，伸出來向外劃出半月形的弧線後又回到門內，就像俏皮的金魚躍出水面擺了一下尾巴。 這般幾番下來，一個盛裝的女子才蹡蹡沿著鮮花鋪成的道路，保持著這金魚般的步伐緩步從門內走出來。 因為距離較遠，而且她戴著一個似乎是由珠簾做成的面飾，我看不清模樣。玖辻漫不經心地敲著窗框，出聲提醒我。 [玖辻]那位，就是東城玄音。 玖辻的手指有節奏地配合著下面的樂曲聲敲擊著窗框，似乎沉浸在這場表演中。待東城玄音走到我們正下方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看向我。 [玖辻]老闆，在做交易之前，我打算先告訴你一件事。 [player]什麼事？ [玖辻]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讓你去參加拍賣會以及後續一系列的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吧？ [player]確實。因為我感覺自己沒有獲得什麼特別有價值的資訊。 [玖辻]不，「你去了」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個有價值的資訊。 [player]怎麼說？ [玖辻]如果我告訴你，那天不管你買到哪束花都可以見到東城玄音呢。 [player]因為三束花都是她的？ [玖辻]不，因為她想見你。 [player]啊？ [玖辻]一開始，我只是根據手上收集到的資訊，有了這個推測而已。不過你後續的行為幫我驗證了這個想法。 玖辻的話，讓我心中的謎團變得更大了。從我和東城玄音的交集來看，我找不到任何她想要主動接近我的理由。 [玖辻]老闆，我們的交易依舊有效，不過我可以為你改一下交易的條件。從現在開始，你擁有兩個選項。 [玖辻]一，你可以按照之前的約定，向我詢問希里的事情，我會告訴你她最近在做些什麼。 [玖辻]二，你可以為了自己，選擇問我東城玄音的相關問題，我會選擇當中對你有用的部分，告訴你。 [玖辻]現在，我給你一點時間思考，我希望你做出符合自己內心真實需求的選擇。 玖辻的話讓我陷入沉思，於情於理我似乎都應該向他詢問和希里相關的事情，畢竟這是一開始的目的，也是我受人所託之事。 但另一方面，我確實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東城玄音會這麼做。現在想來，那天她和我聊起的話題，似乎都有深意在其中。一些我以為稀鬆平常的事情，背後可能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想了很久，很難做出這個選擇。莎拉和萊恩擔憂的神情在我的腦海裡交替出現，但是背景聲卻又是東城玄音那柔婉動聽的嗓音。 [玖辻]哎——老闆，其實你可以多為自己考慮一些的，沒有人會為此責怪你的。 既然這樣，我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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